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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视角下的后现代心理学

发布时间:2017-03-09 13:10:00 点击:

李子勋

  今天要分享的是关于后现代心理,整个理论与技术。

  后现代是一个很众说纷纭的概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现代,今天的课程介绍的还是我理解和整理的后现代,希望大家学习更多日对后现代的总结和理解。

  后现代思潮是来自上个世纪80年代的解构主义,最初是在法国在建筑设计上的一个解构主义风潮。所谓的解构主义是开始对主流的,或者理性和逻辑生成的科学与文化进行了一个价值的重新评价。在这样的一个重新评价的浪潮里,人们发现我们过去约定俗成的,或者统一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或者对真实的追求,我们看到的真实还是个人主张的真实,很难去统一真实是什么。

  在后现代的影响下,科学人文方方面面,从建筑学很快就到了物理学,产生了一个对新物理学的追求,这是知道的超弦理论,以及包括宇宙空间理论,这些都是在对传统科学的反判,当然也是发展。

  通常我们的心理学大家都知道是起源于弗洛伊德的时代,那时科学至上,理性至上,盛行的哲学思想就是归因和决定论,所以在经典心理学的学习里面,可能每一个朋友都会接触到这样的一些观点,比如说一个人的早年就决定了他成年以后心理的程度,早年的创伤,或者说在儿童成长的母婴关系,依恋发展,这些如果没有完成,就必然会导致一个人成长以后,在他跟自己,他与人际之间,他与现实或者社会之间产生诸多的不顺利,或者甚至是困境。通常我们在现代理论的引导下,治疗师是希望去探索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那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的东西,通过重新去回忆,处理,觉察,并且促进来访者的自我发展,以帮助来访者走出他当下的一个困境。这就是我们现代理论里面每一个心理治疗师都是这样干,而且这样干看起来效果也不错。

  但是随着新人本主义、自体心理学的发展,我相信大家很多朋友都听到过有关自体心理学,或主体间这种后自体的理论。再加上全球都掀起一个新人本主义浪潮,强调关怀、陪伴、支持,这才是心理学首要的工作——不是去考古,不是去找到他的创伤,或者是寻找问题的原因,更多是陪伴着来访者走过他生命中艰难的路程。

  关怀大于治疗实际上是本世纪初,从北美传到了中国,也就是说治疗师更重视的是当下的工作。过去我们聚焦在对来访者历史成长过程中的问题,花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找问题,现在我们更关心来访者跟咨询师在一起的时候,来访者是否获益,这个获益不是说来访者得到了什么变化,而是来访者与咨询师同在的时候感觉到舒服,感觉到被关怀,感觉到温暖,感觉到正面的力量被激发。

  在后现代理论里面,有一派就叫潜能开发,也就是说仿佛我们更重视去挖掘来访者内心的力量,正面的情绪和态度。这样一来后现代就改变了现代心理治疗的主体系统。我们现在不得不在一种不确定的情景下工作,因为有一个假定是,我们不可能比来访者更了解来访者,我们不可能比来访者更了解他的婚姻,也不可能比来访者更了解他的孩子。在现代的理论里面,治疗师是站在确定的位置下,去看来访者的问题是什么,或者看来访者的问题原因是什么。帮助咨客梳理好这些原因,来访者的问题就会减轻。同时治疗师以看,来访者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做什么改变,他的生活,他的人际关系,他的自我关系会变好。在现代理论里面,治疗师都是在这样一个确认的,确定的,包括我们的治疗技术,我们的设置,我们的关系都是在一种严格的,标准化的,模块化的方式下进展着。而后现代希望我们能够回归到一个,和来访者更平时的,更平等的,会到一个未知的情景中去工作,也就是说我们要假定自己并不知道来访者最终的发展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今天来访者所生成的近况到底是由何原因构成,或者有多少原因都可以同时在左右着他。甚至如果我们把东方文化摄入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苦难的经历对来访者来讲,是好还是不好。所以这样一来后现代就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治疗过程。




 现在我举个个案。

  假设一个38岁或者40岁的妇女来到你的诊所,她说他从小在12岁以前都非常的开心,但是由于爸爸妈妈,家庭的矛盾,父亲刚愎自用,而且暴躁,经常会打骂孩子,导致她形成了一个退缩和胆小的性格,她做不了决定,因为什么决定都是父母帮她做,以后她慢慢的长大中,她就不再为自己做决定,整个初中、高中学习都不好,大学没有成功,后来因为爸爸的关系花钱上了大学,上了大学又回到了父亲的企业去工作,她的丈夫也是父母帮他介绍的,婚后不久他们就生了一个男孩,五年以后丈夫就离她而去,她现在带着的这个孩子,现在已经12岁了,跟孩子的关系不好,经常发脾气,仿佛他在用爸爸妈妈的态度针对他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这样不好,她希望能够改变,同时她对她的工作也充满着厌烦,也不能再去建立新的情感关系。

  当然这个故事是临时生成的。通常在现代的这样一个治疗体系里面,显然这个来访者已经把这个故事的脉络讲得差不多了,已经给了自己的婚姻,就是早年她成长的环境中,受到了父母太多的干涉,同时父母对她身体的暴力又导致了她心理上的创伤,以至于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内在的自我变得弱小。

  通常我们会重新去帮助来访者回忆他成长的经历,让他能够领悟到,其实在这样的经历中,他也是一个获得者,让他慢慢建立信心,同时在他的亲子关系,包括他跟父母现在的关系,以及他的工作关系中去引导他做出一些变化,让他走出他的困境。整个这样的一个治疗思想,就是咨询师的内心逻辑就是这样来生成的。所以我们会花很大的时间去讨论他的成长,同时也会花很多的时间陪伴他,去关心那样的变化给他带来的益处,或者是不好的地方,陪伴他去走过一段时间,直到他有一天说我有力量了,我可以做决定了,并且我也可以为自己的决定去负责了。在现代的理论下,通常治疗师都是在这样的工作下进行的。

  但是在后现代的理论下,这样的治疗显然就不是非常的安全,因为首先来访者的叙述已经表达了来访者实际上是具有某些心理学知识的,他在采用了一种心理学叙述的方式,而这个叙述的方式也恰好是咨询师最喜欢听到的,也就是说我把原因告诉你了,处理起来相对比较简明,也比较清晰,似乎和来访者之间能够达成有效的交流。但是后现代认为,其实这种认定,这种把来访者的故事作为一个快速的认定,不见得就是好,可能治疗师不能对他的原因进行太多的探索,如果我们要来探索,我们更多的要探索是,如果你认为原因是你父母带来的,那么你已经有这样的解释有什么变化吗,由此由于你生成了这样的想法,你对你的生活又采取了什么对应呢,如果来访者并没有生成了这样一个原因并没有使他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把问题变得更遭,那么后现代的治疗师通常是不怎么去接受这个原因的。当然不接受不是去和来访者讨论这个原因是不是不当,而是更多的讨论,如果你这样去想,对你来讲益处什么,并没有因此改变你跟爸爸妈妈或者跟孩子,或者跟自己的职业之间的关系,建立这样的原因实际上是没有用的,当然治疗师是不会告诉来访者是没用的。




 探索更多的原因,以及讨论一些可改变的原因,在一种不确定的情景中,在未知的领域中去讨论那些未知的原因,也就是说我们引发来访者谈出更多引发当下状况的可能性,那么小心的选择一个来访者可改变的,有能力改变的那部分去进行工作。那么在这个时候,也就是说我们往往要来生成一个新的可能性,而针对这个可操作的可能性,或者也许可以跟来访者带来好处或者益处的可能性去工作。同时在讨论来访者将向何发展的时候,治疗师通常是不给引导的,因为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来访者到底应该怎么和他的儿子相处,或者怎么和他的父母相处。过去治疗师肯定会说,如果这样,或者那样跟父母或者跟孩子相处会好得多,至少会引导来访者朝向这个方面去思考。而现在我们后现代的工作更关心是当下的感受,也就是说后现代把主要的工作放在此时此刻,而尽可能的对来访者回到他的生活中,可能发生的那些东西不作意见,也不作一个清晰的引导,把力量放在和当下,和来访者同在这一时刻,这一时刻因为治疗师的存在,来访者会因治疗师而不同,在同在关系中获得自己发展,去生成一个力量。后现代强调把改变的责任和方式交给来访者,由来访者去决定他要走向何方。

  谈到这点,我就大概的来讲讲,一个后现代的工作者和一个现代的工作者有几个方面的不同。

  第一个是有关设置,心理学当然都有严格的设置,而后现代的体制下认为这种设置应该是交由来访者去决定,而不是治疗师去决定,所以这就完全打破了我们心理学预想的结构。

  也就是说来访者前来找你,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心理服务者,由来访者决定他是否需要,或者需要多长的服务,而不是我们说,你必须接受我们20次,或者是12次,最短12次的治疗,你要提前把费用给我,我要保证12次才能解决一个问题,这样的话后现代治疗师肯定是不敢说的,因为我们什么都保证不了。在治疗关系里面,通常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心理治疗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关于中立,价值中立也好,立场中立也好,讲到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共情,或者在自己心理学谈到的一个神入,意思是说我们是有能力慢慢的通过共情和神入的技术去知道来访者内心在发生什么,那么这当然是在一个确定性的观念下这样来想。那么后现代的治疗师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强调这个关于所谓的中立,或者是价值中立,而是他更重视的是同在中的我和你之间在发生什么。

  经典的治疗,通常我们对反移情是很敏感的,也就是说一个来访者引发了治疗师自身的一种感受或者情绪,对这个,过去的治疗是要严加的回避的,因为这样会让治疗师不客观,在后现代的观念下,恰好治疗师是要来卷入,或者要和来访者发生这种连接,而要避免把来访者推到一个所谓客观位置去观察。

  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和来访者之间会存在这样的一个情况,就是两个主体一个来访者一个治疗师,双方都有我中的你和你中的我这两个角色,我心中的你实际上是被自我所决定,被治疗师的观察所解决的,那么来访者心中的治疗师也是被来访者的自我来决定的,两个人心中的那个对方,其实是形成了一个主体间的一个奇妙的现象。在这点是说,我们现在不要把来访者推到我与他,在后现代的要求就是说,我们不能在我与他的位置中去工作,就是把来访者推到一个他在,而不是你在,你在就是因为我和你是密不可分的,我们之间互相都在制约对方,互相都在影响对方,互相都在生成对方。

  那么现代理论是要把他推在他在,说他的存在并不影响到我,我永远是保持客观中立的,我是把来访者放在一个他的位置,而不是一个你的位置,这就是一个明显的关系中的差距。通常我们要涉及到在咨询环境中的,我与你之间,有一句话是说,我生成了你,你生成了我,在咨询环境这样的一个瞬间是分不清楚你和我的,因为我的在决定着你的在,你的在又决定着我的在,我们在那一瞬间,此时此刻实际上,我和你之间是密不可分,就是在很多影响和表达呈现方面是互有影响的,就像是一个循环生成,或者是循环自我的这样一个关系。那么后现代不需要把来访者推到一个他在的位置去客观的观察或者评价他,因为他的在和我的在完全不能被隔绝的时候,治疗师不可能达成一个客观的观察系统,但是事实上后现代注意到这是不可能生成的。




 我想朋友们,你们在做个案的时候,大概都知道,不同的来访者,你会发现在咨询中的你是不一样的,而这个不一样不是你能决定的,很多情况是被你的来访者决定的,知道这一点是说我们做不到客观,甚至我们也做不到中立,中立只是一个理念,是提醒咨询师,是保护治疗师的,但是实际上要形成一个真正的中立是很难的,是因为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一个物质,不是一个杯子,不是一个苹果,你不可能真正客观的去看到他,你看到的都是因为你在他所愿意呈现的那部分,我想这一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

  在这样的一个关系里面,我们恰好是不能避免所谓的移情和反移情关系,但是我又没有更好的持续谈到,这种移情关系里面的,我和你实际上就是同在关系中的我和你,谈到这一点,我想和大家分享的就是英国一个宗教哲学家马丁的一本书叫《我与你》这本书跟大家介绍了一个叫相遇哲学,这个哲学就讨论了关于我心中的你和你心中的我,这样一个同在关系,我喜欢把这个同在,当然这本书主要是证明上帝与我们同在,但是应用在心理学却非常能够说明后现代的治疗关系和过去治疗关系的不同点。过去我们强调客观中立,但今天我们放弃了对客观中立的追求,我们和来访者在同在中形成彼此连接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可能对来访者是会生成比较有效的影响,也就是说来访者在见到治疗师以前,他从来没有体验到那个自我,但是和治疗师生成了一个同在中的我,而这个我可能是有力量的,是他喜欢的,是他愿意去追求的,那么他会带着这种体验回到他的生活,去寻找这种力量。

  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在当下,在同在的时候去和来访者之间去工作,而这个工作在后现代有一个口号就是让奇迹发生,这个奇迹发生的意思呢,他跟潜能开发是另外一种派别,关于奇迹发生就是说,因为我们的相遇,从此生命由此不同,因为来访者和治疗师有了这样的遭遇、相遇,他的生命被改变了,但是这个改变不是治疗师改变了他,是相遇中发生了奇迹,而这个奇迹的引导着他。

  这点我想起马云曾经说,他穷困潦倒落魄的时候,从北京回到杭州,在火车上捡了一本路遥的书叫《人生》,从此他的人生由此不同,这就是在后现代体制下追求的一种理想的关系,我们更强调此时此刻治疗师和来访者在同在的这一时刻,这样的相遇发生了一个,不管是治疗师还是来访者发生一种奇妙的,一种类似奇迹的发生,双方都因此而不同,双方的生命由此展现了不同的方式,这是后现代所强调的,而展现什么不知道,或者能展现多少也不知道,所以来访者讲从何方去改变,治疗师其实也是不清楚和不确定的,同样我们也在讨论来访者诉求。

  比如说来访者有一个主张,希望孩子回去上学,希望老公重新爱她,或者希望她处理爸妈的关系,对这样的一个主张,通常我们是会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和来访者去讨论多重的可能性,但是不会真正去认为来访者应该怎么做,当然来访者如果做了一个决定要怎么做,治疗师当然是表示支持,就是我们是一个支持系统,我们是一个关怀的,温暖的一个支持系统,但是我们不是决定者。

  第三个方面的不同呢,就是不管现代体系的咨询师,通常会比较小心的遵守每一个理论,每一个流派,每一个技术的完整性,不管他做动力型的,做认知的,做行为的,做家庭治疗的,他都会把这些技术模块作为一种完整的方式去呈现,这就是我们谈到的,他力求心理学理论与技术的准确性和完整性,这是现代理论下培训的咨询师都是这样工作的。所以整个咨询的过程呢,治疗师更多是关心他的咨询过程是否是标准化的,让别人看起来是正确的使用了心理学的理论与技术,这是我们治疗师在工作中经常会注重的。而后现代他有几个核心的词,一个就是不确定,第二就是碎片化,第三就是重组,什么东西都要打碎后重组,重新为每个来访者组合。



  有一个生动的词叫流动且生成,仿佛在咨询过程中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没有预设,治疗师无法先占去思考,我要怎么去设计他,我的治疗第二步要做什么,我的评价系统,他第一个问题是什么,第二个问题是什么,第三个问题是什么,这些治疗师都顾不上的,治疗师更多是在这种同在的关系中自然生成的东西,就是跟随来访者去流动的时候,很多的东西是在当下生成的,而不是预设的,也就是说治疗师没有办法按照一种完整的框架去工作,也没有办法按照一个理论的正确性去工作,一切都是根据来访者的需要去工作,也就是说是针对需求去工作。针对需求去工作不是说治疗师要提供一个解决方案,或者一个正确的理念,而是说我们要看来访者觉得什么东西他觉得合适,我们要跟着来访者去走,在来访者的能力、经验和生命体验中去探索那些可能性,而不是在所谓通约的,正确的,健康心理学的,或者社会主流文化的框架下去探讨应该做什么,把整个治疗改变成仅仅是为来访者服务,而并不关心心理学完整性和正确性到底是什么。

  而在咨询过程中,治疗师更多是关心来访者的资源,来访者的能力,来访者可能做到哪些,而不能做到哪些,以这样的方式去引导来访者,并不关心把来访者改变成一个所谓更健康的人,或者自我更完整的人,或者更有能力和效率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一种主流文化,或者是我们健康心理学所标定的所谓正常人,在这个时候治疗师并没有对来访者做什么,或者治疗师就不再对来访者的经历,来访者的人生经历做是是非非的评论了。后现代在碎片化的,重组的,不确定的体制下,他要跟由来访者的生命体系去工作,而不是把来访者纳入心理学的理论和主流文化,价值理论中去工作,我想这点也是大家要注意的。

  第四个方面就是关于结果,是对未来的期待,事实上我刚才谈到了,现代治疗师都想导致一个好的结果,总是以咨询效果对来访者第二次前来做出评估。在第一次我们对他的工作是否有效,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明确的工作目标,是一步步的把来访者导向一个没有问题的生活,但是事实上我们知道,没有问题的生活真的就好吗,或者我们真的能做到完整的自我饱满,或者是一切都OK吗,其实我们心理治疗师也做不到,就更不要说我们要求来访者去做到了。所以后现代我们可以主张,但是我们又保持了不期待,当和来访者达成了一个协同协定的时候,我们当然会促进来访者去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我们内心并不把这个事情做到了,或者没做到看成是有效和无效,我们更关心的是,在此时此刻,在同在关系中的我和你,我心中的你和你心中我的,我和你之间在发生什么,更关心的是在咨询过程中的情景,而不是那么的把来访者所讲述故事中的那些内容作为判定。

  这一点就让我们整个咨询工作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一个变化是我们在治疗关系里面,首先注重的是此时此刻,我们花更多的时间去感受来访者,同时也会引发来访者美好的,或者好的,正面的在和我们同在的时候的感受,这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要来处理,可能的工作,后现代咨询的主要工作,一个是在言语方面的重新定义或者解构,也就是说我们要处理的是,来访者内在的逻辑,这个内在逻辑怎么会发生呢,就是在同在的时候,双方交流中,我们总是能够听到来访者是怎么定义他的问题的,他用的是言语是什么,同时我们要试图去扭曲,以及打碎、破坏,改译这些言语,我们要做的就是针对来访者叙述中那些言语结构,内在逻辑的工作,就是针对的是内在结构的工作,而不再聚焦在他的故事内容上去工作。这里涉及很多的方面,如针对他不同叙事的风格,或者他使用了不同的赋义,不同的因果解释,治疗师会巧妙的去把这些东西破坏掉,让他的故事缺少了内在的东西,没有一个真正的逻辑,让他认为合理的东西变成不合理,逼迫来访者无形中在与要求治疗师同在的时候,重组他的故事,这个重组故事和叙事疗法是不一样的,因为重组故事,叙事疗法是要完全的把故事重新的讲述,而在这不是,让他改变了叙事的结构,就是他讲故事的内在逻辑和方式不一样了。改变从细微的地方着手。

  我们并不关心他讲的内容怎样,更关心他表达的方式是改变了,他的言语在和治疗师工作的时候,他采用了一种全新的,内在逻辑去思考整理和表达他的事情,这就是一方面。第二方面就是针对情绪的工作,这需要治疗师完整的表达关怀,让来访者的感觉好,所以针对聚焦在情绪上的工作成为后现代的技术里面重要的部分。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此时此刻和来访者博弈,但是他得到了什么力量,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尽到的就是专注在同在关系去和他流动,和他一块去流动,这就可以了。那么唯一要做的就是关于对他内在结构的工作,比如说一个人是非常理性的,让他在同在中变得不那么理性,可能对他的感受有干扰作用的,或者一个人总是在非此即彼的逻辑下去交谈,在交谈中你采用一种既什么又怎么样的言语和他交谈,那就会改变他内心的结构,比如说一个人总是在一种感觉中去交谈。你用一个确实到细节方式提问,让他不得不在另外一种视觉下去表达自己。或者一个人总是在一个很真实的情景中去表达,你能够引他到一个虚拟的情景中,把他带到20年后,或者带到20年前,反正是在假设或虚拟环境中展开交谈,破坏对方的内在现实。比如问假设什么没有发生会怎样,这就会扰动了他内在固化的叙述结构,在这个时候治疗师的工作方式是针对他内在的,而这个内在一经改变,如果在同在中,他的内在真正有松动的话,他看到的现实,他所经历的感受就由此不同了,当然这个不同并不是我们告诉他什么应该不同,而是他自己找到了不同,这就是奇迹发生,这就是后现代工作我们聚焦的一个比较重点的东西。



  后现代是一个很难掌控的技术,在北美,在欧洲,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后现代技术,因为后现代是自主的,是自创的,是带有创意的一个工作理论。所以通常我们要学习到后现代的一种思考方式和工作方式,就像我刚才讲的,他和现代治疗中的诸多不同,但是不代表说现在的心理治疗过时了,后现代只是起到一个补充现代理论和技术,完善现代理论和技术的功能。但是完全用后现代来工作也不成立,完全只用后现代,完全不给来访者一个协助的工作,看起来也是不行的,所以后现代的这些技术,都是每个人在发明创造的,第二个就是补充,我们在现代观念中,现代咨询中的那些过于硬的地方,让他变软,把咨询变得柔软,变得有多重可能性,而不是朝向一个可能性去工作。

  现在介绍一下我的工作。

  当然我也承认我的后现代不代表北美的,或者欧洲的后现代,因为我在香港参加一个后现代的会议的时候,听到美国老师都在搞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来,我们也知道最近加拿大的心理学家经常来中国工作,介绍了什么冲击疗法,他们在不停的发明新的疗法,发明新的疗法,其实都是后现代生成的,这里面明显看到是不同理论碎片化以后重新的组织,形成一个新的体系。那么我当然也是这样。我实际上在六年前就开始在中国开展了有关后现代的一个理论与技术的讲座,有网络课程,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我在这强调的是,我接下来要介绍的后现代的技术,是属于我的,也就是说不能够用我的心理后现代的技术去替代后现代,这是一个大宇宙和一个星球的关系,有很多的星球。只是希望大家在我所介绍的后现代技术里面得到启发,让自己也敢去创意,也敢去重组,刚才我在前面我也介绍了一些原则,遵守这些原则去工作,你创造出来的技术有这样的一个不确定的,一个碎片化与自组的色彩就可以了。

  大家也知道,大学糖曾经采访过美国的欧文亚龙,欧文亚龙前辈他是当时美国最著名的整合主义的一个心理学者,那个时候的整合,从今天来看,可能不是真正的后现代的整合,而是一个折衷主义,所以折衷主义的治疗体系就是说,当我们要去研究这个人的成长的时候,用经典的精神分析思想。当我们要去指导这个人的时候,我们用行为和认知的工作,当我们要来处理他的自我的时候,我们采用空椅技术或者理情治疗,当我们要去研究他人际关系的时候,或者研究他和父母关系的时候,我们要采取一个关于依恋障碍,或者是亲子模型去工作。这个时候实际上是针对一个来访者用不同的理论和技术去工作,今天我们把这样的一个工作看成是折衷主义的,但后现代是这样,后现代的工作中不再有这样的分析,不带有动力性,不带有行为,不带有认知,不带有既成技术,不带有任何成型的治疗。

  而这些治疗都是保留在治疗师内心,就像被一个大磨子磨碎了,成为一些细小的颗粒,就像我们说拼图,我们把一张图,搞成五百张碎片,随机生成新的图形。这个时候,是为来访者随时去重组的,这些理论都在这里面混杂的,看不出哪个工作是精神分析的,看不出哪个工作是认知的,所有的工作都是根据来访者的文化,来访者的言语,来访者的经验和他的力量去跟随和流动的,我们讨论的范围,都是在来访者可理解,他最擅长的理解的可控的那个方向去,而不是要把他代入精神分析,代入认知体系,不是要用ABC理论去和他分析,这个时候就是完全看不出心理学的理论,这就是碎片化了。

  我的特点和全球的工作不同的是,我擅长把不同文化都纳入咨询,我记得在十七、八年前,大概是2001、2002年的时候在唐登华老师那里讲课,想把中国带入了后现代,我为听课者准备的这些素材里面也包括了所有的文化系统,包括我们中国本土文化中做人的一些言语,包括我们的哲学思想,也包括我新物理学,混沌理论,包括考古学,历史学等等,所以朋友们如果有看到我网上的后现代的课程,你就会知道第一年我介绍了十几种解释系统,我认为后现代要来影响治疗师,要成为一个后现代治疗师,首先要掌控众多的解释系统,对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文化框架,不同的视觉,不同的角度下,不同的时间上去做多重解释。那么我们要跟随来访者,去探索来访者内心到底还存在哪些解释,而不仅仅保留心理学的解释。通常来访者来找心理学家,已经假定他的问题是心理学了,所以他擅长使用的是心理学的解释,但是往往这种解释并不能够让所有的来访者获益,在后现代同在关系中,我们去讨论更多的可能性,讨论更多的解释系统是重要的,这也是心理学的工作。



  在我网络课程-后现代治疗里面,我大概是总结了几个技术。

  第一是我的同在技术,我曾经把他称为感觉分析,也就是说我们首先要觉察到同在中的自己,我们要看到自己在不同的关系中自己的变化,自我会觉察到自己在不同的同在关系中产生的变化,并根据自我的不同去感觉来访者,所以训练一个后现代治疗师高度的对自我感受的敏感性,或者是对自我感觉分析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事实上在同在关系中,我们很难去确定来访者内心的感受是什么,尽管我们会通过他的表情,他的姿态,他的眼泪,他的手势和情绪去解读他,但这些解读也是内在早已生成的,不是同在时发生的。因为实际上在中国文化里面,哭有些时候也是欢喜的眼泪,高兴才会哭,所以我们却用了很多约定俗成的解释系统。对同在的训练,我们要怎么呢,当然有一点追求灵性成长,就是治疗师内在灵性的扩大,这个灵性用常规来讲就是敏感,就是我们对很多细致的东西能够感受到,虽然我们不能解释,但是我们身体之间在发生着联结,这一点我想到了朱建军的意像治疗,他创造了一项治疗,聚焦在身体的连接上,用身体的感受去解读来访者的内心。而同在不仅仅是身体的连接,而是在同在关系中跟随,流动,不去解读。我和你处在一种共感中,产生一种协同感。怎么跟随这个流动,即是你的,又是我的,难以分清。正因为这个流动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形成的一个协同感,我们能够轻松的跟随了。那么训练这种感觉,或者训练这种同在的关系的能力,就替代了我们对移情和共情的思考,这一点当然了,在这里我很难详细的把这样一个训练过程说清楚。

  第二个就是我的言语分析,大家刚才都听到了,后现代的治疗就是特别强调言语的工作,我们说解构主义最初就是针对言语的工作,比如说我们要去追溯原话语,追溯语言赋义,这就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西方解构主义的专家们干的事情,他们试图把所有的语言都打碎,破坏他的通约性,破坏他的统一性,破坏他的结构,把他扭曲,把他砸烂,把语言完全的重构,重组,重新生成。言语分析技术是我率先应用在后现代的,实际上就是把后现代的言语方面的研究应用到了这个心理学,我要感悟到每一个语言,每个词汇,每个字之间隐含的秘密。

  在我的后现代技术的言语分析里面,我特别强调的就是对语言的敏感,同时要对语言内在逻辑的敏感,大家都知道中国人的话,有时候是很难表达出灵动,是因为我们的言语,我们中国文字的语法构成过于的僵死,研究全球的语法都不像中国人要固定主语在前,谓语在中,宾语在后,是严格的按照这样叙事的,那么这种叙述具有一个直线逻辑,尽管我们的内心很丰富,大家试图表达的时候,就不得不用这种线性逻辑的语法结构去表达。所以后现代咨询需要我们在跟来访者交谈的过程中,要碎片化这种线性关系,不用那么明显的主谓语关系,就是说我们要来重建语言系统。当然这些技术也是我从外部拉到心理学的。

  第三个就是我的提问技术,大家都知道提问技术是我比较擅长的,因为我一直有一个名言,治疗师只需要提问,不需要回答,整个咨询用提问就可以完成,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解释,提问的巧妙性,怎么跟随针对来访者言语特征和内在结构去提问,达成扰动的结果这是需要技术的,这需要训练的。所以在我的这个后现代,是把提问技术推到了一个非常极致和细致的地步。大家听过我的课,或者接受过培训的人都会有一个感觉,就是提问能力大大的提升,因为我们说的感觉分析,同在的感受,包括言语分析都是不能直接跟来谈者交流的,都是通过提问去呈现。所以治疗师在整个咨询中创意出不同的,非凡的提问就可以了,没有别的。而提问去完成咨询本身很碎片化。对提问技术的训练,是我比较擅长的工作。

  第四个方面的技术就是我谈到关于扰动理论和催眠,因为实际上我讲的催眠就是言语达成的催眠,是碎片化的催眠。那么怎么用言语来催眠来访者,或者怎么形成一个催眠力度,我曾经举例说,我要把一个干扰信息打进他的内心的话,类似楔子,像把一个木楔那样不停的敲进去的,我先从来访者内心问出干扰信息来,再把这个信息还回去,楔在他的内心,使他的内在结构发生松动,由此产生不同,但这个不同是什么,是不确定的。这就是我说的扰动技术和催眠是怎么形成。这是我的第四个技术。



  第五个是关于信息化的工作,信息化的工作实际上,说起来也是跟随着现在我们整个生活的信息化,我们现在面对最大的信息量,那么信息的赘述是会让人得病的,所以我一直试图怎么去剥离,减弱,或者生成来访者的信息,以至于他内心信息获得一个平衡,平衡信息有助于重获内心自由。我不会说什么信息好,什么信息不好,我更关注什么信息过多了,什么东西是缺少的,所以在提问里面,我会通过补偿信息的工作,去把他的内心稳定下来,但是提供这些信息也是从来访者内心挖掘出来,我不会给予他,我会从来访者挖出一些信息来补偿信息的不足,或者我要软化和消除一些信息,让一个最初的信息变得减少力量,对他的内心影响减少力量,这就是我谈到的。

  我的所有后现代的创意,或我拿到后现代的工作,在心理学的框架下,用内在的分析系统去支撑的一个临床工作,其他当然我也会用了,不管是经典的现代的还是自己的,我都会用,但是我的后现代会采用某个方法去工作,去柔和在我的现代咨询里面,让咨询变得更加能够产生创意,让来访者可能会经由与我的相遇引发他生命的不同,这是我追求的,当然追求这个想法呢,实际上是中德,我的老师曾经在课上跟同学们说,追求一次性成功,是他的一个梦想,他做过很多的尝试,而且他认为他有很多的成功经验,当时我们都不敢想,说咨询怎么可能一次性成功呢。但是今天我们看到了,这个后现代的心理学,用同在理论去工作的话,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追求一次性成功,也就是一次的相遇由此终身不同,让来访者的生命发生了不一样,但这个不一样不是治疗师决定的,是来访者自己决定的,只有因为一次相遇,然后所有的问题就不一样了。

  当然了除了这个网络课程,我还有一个线下的高级督导,今年10月20号到23号在北京开办,在这次会议里面,4天要训练的就是言语分析和提问技术,这两个技术。整个后现代技术通常我是分三次讲完,每一次训练不同的技术,这次10月20到23号,如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北京参加我的培训,联系方式可以找马老师=或者跟糖心理联系,通过他们转荐过来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有一定的经验,或者愿意从事这种心理学的话,欢迎你来参加我线上线下的培训过程。信息方面可以到李子勋工作室微信平台上去找到我的授课信息,网络是三年,第一年是供给所有人都可以去学的,就是心理爱好者都可以去听,但是第二年,第三年就非常专业了,一般不是做个案的人,在第二年和第三年的课程就会很困难,网络课程呢,如果是心理爱好者,比如说为了处理孩子关系,婚姻关系,家庭关系,可以上第一年的课程,那个课程我介绍了很多的解释系统,可能性和一些好用的心理学的一些东西。课程呢我们就讲到这,因为这堂课除了介绍后现代心理学,就是讲了我对后现代的,我个人是怎么来组建了一个后现代的系统,但这个系统不是绝对的,每个人都可以。

  在学习了后现代以后组建自己的系统,这都是同样重要。同样我要强调的就是,后现代的工作者从来不排除现代理论,通常我们也时不时的会做标准化的工作,但是在这个里面,我们融入后现代的思想,在新的体制下,我们会发现工作的成效会比过去显得更快,而且尤其我们会激发来访者的潜能,或者能够激发他内在的力量,能够在同在关系中去,让他获得一个全新的自我感,他带着这些东西回到他的生活中,他自己改变他的生活,他在组织他的生活,这个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达到,我们在伦理学里面谈到的无害。因为所有的心理学的能力最终就是,第一个伦理就是无害,不要因为我们的治疗把来访者变得更遭,不要因为和我们相遇,他变成了病人,而终身需要心理学的支持,这就是有害了。



  接下来的时候就是来解答大家的提问。

  1\后现代存在更多的未知,在治疗中是不是加强延长治疗时间,更多的未知,是不是让来访者更加的无助,后现代实际操作的效果如何?

  其实后现代跟咨询多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一种工作的方法,其实后现代并不会生成来访者的无助感,因为他不是为来访者找问题找困境,而是在同在关系中去激发出来访者的力量和有效的对弈方式,这个方式不是治疗师预设的,或者被心理学主流文化通约的好的东西,而用来访者去审视、判定、选择,并为他选择去承担,可承担的东西,这一点我想这位朋友可能不是没有搞得太清楚,其实在这里面,通常后现代的方式不会把咨询时间变长,我个人的经验中是缩短,而且有来访者的控制的咨询时间,治疗师自我的,通常我们是会有建议的,但是通常我们更希望是来访者的决定,我们什么时候见,见多少次,这个就不一样,我们是以提供服务的方式,我们心理学是服务,不是治疗不是咨询,是服务,心理学所掌控的技术和理论为来访者去服务的。

  第二个关系中我们是平等的,治疗师不可能了解来访者的痛苦,这个在第一段我们讲了,过去我们认为治疗师是了解来访者的,懂得来访者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回到一个和来访者平等的位置,因为我们自己对自己也不太了解,我们也不可能学了心理学对别人就了解了,我们心理医生过去掌控的,是因为我们用了一个心理学的理论去重构了来访者的生命,这种重构并不代表真实,是代表心理学化而已,过去我们认为被心理学化的人生就是真实,就是我们看到了来访者的问题,但是今天我们知道,用心理学化去建构的来访者的所谓成长真实,只是为了我们工作的设置和我们的理论去服务的,为我们心理学的系统理论去工作的,我们是把来访者变成心理学的病人,但是后现代理论不允许我们这样做,所以来访者不会被我们变得无助。

  这个问题提得好,如果我们打破了关系,变成了你我,治疗师是否会变得很危险,治疗后治疗师会不会很难脱离出来。

  这个问题其实是谈到了我们治疗关系的问题,过去我们谈了中立客观,而现在我们强调的是同在感,我与你,是你在,不是他在,也就是咨询的时候,我们并不客观的评价来访者,不把他推在他在的位置中去审视他,而是在当下的关系中去感受他,去跟随他,去引发他,这个和移情关系是两回事情。在同在关系中,我们清晰的知道来访者呈现的一切,或者他想讲什么,怎么讲,跟我在有关,跟我坐在这有关,换一个治疗师我们就会发现,来访者叙述故事的方式会有不同,包括他的情绪方式,他的内在方式都会不同,也就是说我要大家觉察到,我在是对你在有影响的,而我们要跟随这种感受去工作,但是跟移情的关系是两件事情。当然了后现代也不排除会有移情发生,因为来访者非常喜欢与你同在时候的自己,由于你同在的自我,就像我们恋爱中的自己,觉得自己很爽,喜欢恋爱,或者说我们跟某个朋友在一块感觉很高兴,像是对自我很满意,当然也会形成这种所谓的移情缠绕,就是不能排除,由于后现代强调的是短流程长建构,并没有经典分析这种立即型资料,所以产生这种约见或者是这种缠绕关系可能性就减少了。后现代的咨询通常是缓疗程常见的,大量的时间让来访者去处理,而不是每周都有两次或者是每周都有一次跟着来访者走,只是在他特别困难的时候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密集的陪伴是有的,但是这种陪伴我们在伦理操守方面肯定不能约见的。

  对缠绕这样的一个处理是因为治疗师自己没有处理好,这里边不能怪来访者,因为来访者即便他喜欢治疗师在经典理论里解释的不是真的岸,是抓着救生的人,但是对这样的缠绕有经验的治疗师都是把它变成更好的关系的,而不至于形成伤害,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后现代跟来访者的关系在此时此刻是紧密的,但是松开以后治疗师没有减弱,因为他内在表现的是他不去为来访者承担什么,他要促进来访者为他的生活承担,所以治疗师本身和来访者之间的边界是很清晰的,这里边没有替代。



  问后现代评估和诊断法,没有。后现代没有评估和诊断方法,我们看到的是人不是问题,我们看似是在讨论问题,我们在跟一个人讨论,不关心问题是什么,关心这个人此时此刻是怎么样的,我们怎么能关怀他,怎么让他的情绪降下来,怎么样让他的焦虑减轻。这个问题该怎么改变?需要我们做积极的一个推进和扰动,但是我们并不被结果抱以期待。评估与诊断事实上还是在应用现代理论里边的评估系统和诊断系统,比如说动力型的诊断,关于认知的诊断,行为分析中的诊断,这些诊断仍然是现代理论的工种,只是这个诊断不是交流给来访者的,在来访者离开以后这些评估和诊断都是必须有的,因为你做一个心理治疗师你必须在现代理论框架上工作,但是这些评估诊断和我们的治疗策略,包括我们的构成分析,这些实际上是跟我们同行看的,也就是说当我们在同行中交流的时候我们是可以达成空间的交流,或者在我们内心的语言是心理学的语言。

  我记得在德国培训中德国分析学会的会长哈根,一个一米八几的女士跟一个中国矮小男人做咨询的时候,她整个身体往下俯视,跟中国男人持平,像一个孙子问一个老奶奶问题,非常地温和。

  咨询完以后有一个中国学员问哈根,你做的是精神分析嘛?

  我记得哈根当时说你内心是分析的就是分析,但是你说的话可以像老奶奶一样跟别人在聊天,在说一些非常生活化细节的东西。通常不善于心理语言,都善于用老百姓的语言,对心理学把控不好通常都用老百姓的语言,真正到一个高级级别心理治疗师恰好使用本土文化工作,不关心把心理学理念融入来访者,更关心怎么做更合适。只要内心是分析的就是分析,只要内心是心理学的世界,你不要把你的东西告诉来访者,你要以来访者适合的方式去工作,这就是心理学。


2\请问李老师如何看待后现代理论与技术在心理咨询在中国市场未来的前景,对新生代人群的影响如何?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也做了一些研究。其实在我的来访者里边他们更喜欢的是后现代的工作方法,因为灵动而创意,而充满这种智商的氛围,是一种非常好的平等关系,很轻松,来访者也很轻松,不是有情绪释放,他当然是可以释放的,只是我善于把释放放在合适的位置,而不让情绪碰到来访者。未来的市场怎么看?在西方其实也有很多后现代的工作方式,只是你们在心理学里重组成新的技术。但是并没有像我这样把完全喜欢在来访者文化中工作,我可能做的比较彻底一点。未来的前景我不好说,因为后现代实际上是帮助治疗师突破瓶颈的,因为我们有后天的理念以后我们更能懂得怎么不卷入,怎么和来访者工作,怎么提出担当太多的责任,怎么让咨询变得无害,更有效博得他的力量,在来访者中思考这一点。

  其实后现代的思想我在二十年之前在温哥华那个地方就讨论过,当时我总结,我把十大技术用到心理学,我记得当时我在温哥华那儿讲话的时候我就说未来十年这个会很流行,但是过了快二十年才流行起来。当时我第一个创造的理论就是塞子理论,认知理论里人类怎么寻找信息,并被选择信息所困扰。我们是经过什么样的动作让我们得到的信息让我们认为是该有的信息。我们一直讨论人类认知能力究竟怎么选择我们的现实,不是被现实所制约,而是我们选择了一个制约我们的现实,这里是我们在生成在创造一个现实感。这样一说就让很多现代理论的治疗师很困扰。

  第二点我讲了关于汪汪理论,言语的有限性,只有汪汪这个词,但是狗的叫法有很多。舍弃大量的细节和差异性,必须假定人是一样的,假定所有的痛苦都是一样的,所有的改变都是一样的,否则我们没办法工作。这就是关于汪汪理论。当时我也讲了钟摆理论,很多问题不是原因不是因果造成的,而是一个状态,大自然春夏秋冬不是有什么原因,这就是它的状态。很多时候这个孩子学习好学习不好,婚姻好婚姻不好,家族追溯它就是应该发生的,生命就是流动的,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一会儿顺利一会儿不顺利,像钟摆摆来摆去不需要什么理由。谈到这一点我一直强调,心理学让来访者有原因,这个原因就是理由。你今天这样是有理由的,你小时候怎么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合理化其实让来访者没有力量的、失去力量的,是把来访者疾病化、问题化的,尽量不要做这样的一个工作。

  我觉得前景今天来看喜欢后现代,我记得很多老师都在讲后现代,我觉得应该前景还可以,至少你的临床工作会变得轻松。但是后现代不排除现代理论,只是融在现代理论里的一种工作方法,而不是说它能取代现代心理学流派和理论和技术的。我认为前景还是可观的。




3\问李老师,你说对挖掘信息进行补偿性,这个挖掘的信息是哪一位?

  这个要看在一个补偿系统里这个人总是站在道理上,他总是非常的道德,他总是看问题非常走极端或者他总是有高价的价值观和道德感,针对这样的人来讲,挖掘他生活中不那么道德、不那么正确,不那么好的那部分是重要的,因为这个可以改善他的立场,你知道通常他在言语中努力把自己表达成一个有道德或者有一个超价价值观的人,他真正达到这一步不需要坚持或者是顽固表达自己有这个观念,通常一个人表达自己信息的时候只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通过言语讲话,来访者讲故事的时候通常是向治疗师去确认的。

  通常我们要来挖取补偿信息就是与他信息不同的信息,当我们不认为挖取信息是好,目的达到干扰和平衡的作用。如果这个人总是处于一种不好的观念或者是非道德价值里边,看到他隐含价值的倾向也是重要的,我们目的就是含混他。我经常说我先把他搞糊涂了,跟我叙述半个小时的故事几个提问把他搞糊涂了,他不得不重新组织他的素材申请另外的东西,这个过程中我提问的问题自然嵌入了,他的感受就改变了,通常是这样的工作。针对他缺少的一类,假设这个妈妈认为12岁的孩子学习不好就完了,今天讲的成功学,每一步不要输在起跑线,每一步争取第一,依据我们针对这个提问,去抽离这个观念,让这个核心观念不成立,我们提出别的,假设这个孩子学习怎么怎么,你担心会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他学习非常好,你会担心什么?这都是可以干扰,她认为学习好就会幸福,学习不好就不幸福的这个理念,这个提问做这样的一个缓冲系统。但是我们也不知道真实最终最好的东西在哪,只能在提问中生成、选择。


4\这个问题是说人格障碍用后现代怎么解读?

  那么在后现代或者叫新人本主义之下通常我们对人格障碍、分裂症,对严重发展性障碍这些解释是这样来解释的,后现代视角里并没有谁比谁更正常,很多东西是天生的,像我们人格的分裂,我们人格按照人格和以后对人格分类系统来讲,上帝造人的时候他造了这一类人,后现代不允许我们要把张三变成李四,在现代体系下支持来访者成为他自己,而不是要成为别的人。对于一个人格障碍的人,比如说他有偏执性障碍或者是强迫性障碍,他当然可以选择他生活的方式是法律赋予他的权力,他是一个成年人他想怎么生活没有人可以对他指东指西,同时我们要引导他学会和其他人相处的方法。也就是说在他个性层面他可以保持自己成为谁,成为他自己。但是同时我们后现代引导他如何减少人际之间的困境是要来学会一些与人相处的方式。

  也就是说他的强迫症,他的焦虑症不是问题中心,而是他要学会一些基本生存的经验,不是他有了什么病要把这个病拿走,要从他的身体挖出来治疗好,把这个病拿走,而是他缺少一个能力,他是缺什么,他的自我是完整的,他的自我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个神经症,刚才提到神经症怎么治疗,对于神经症过去我们的解释和现在的解释对内在痛苦的呈现、对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对死亡的回避,或者是人际里的创伤或者是适应不良等等会用神经症逃避一个动作。但是在后现代的世界里我们认为一切存在、呈现的东西都是自然,都是生命体系里可以有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自己动了什么问题,而是我们要学会一些能力和平和他人相处,和自我相处,我们要引导来访者在保持自我特征的时候同时很好处理他的生活。比如说一个内向的人不爱社交,他不喜欢人,但这个不是问题,在后现代看来不是问题。我们更聚焦在他增加能力而不是消除障碍,这就是我们的态度。

  新精神病理学发表以后,我们非常珍视和尊重不同人格的人,包括分裂症的人。这些人的疾病是社会构成的,也就是说他们对社会适应不良,是我们社会发展没有足够关怀到这些特性的人,我们社会是按照多数人来建立的,是为多数人谋福利的,但是对少数人来讲,对生活在人格障碍边缘上的人来讲,是受到我们的启示,因为我们社会存在没有为他们建构什么。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对他们更多的关怀,允许他们成为自己,同时增强他们与其他人、社会交往的能力,这才是我们的工作方法。就像谈到比如说病态人格、攻击性人格、抽动障碍、儿童轻度自闭症、家庭暴力的孩子,我们不讨论人格中病的部分,我们更多发展跟自我相处、自我协调和他人协调能力的这部分。我们不深层地想把一只狗变成一只梅花鹿,估计现代治疗里我们把一种好的人作为一个模型,希望每个人都成为那个标准的人,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标准的东西,每个人个体都是个别的。



  我记得当时在这本书的扉页上写到,西方人都认为只有我们的个性,只有变态、怪胎、精神变态的人才对社会是有贡献的,正常人对人类是毫无疑义的,正常人不会给人类带来任何东西,这些从小到大都不能成为正常人的这些人恰巧引导人类走向更美好、更安全、更繁荣的这些领导者,这个观念最近在21世纪被西方炒到极致了。曾经有一个家伙说,如果你今天还没有发现自己精神有一点变态的话,那你就要为你活着而害羞,你白活了,你在享受人类而对人类没有贡献。

  后现代的来访者不是急切把有神经症的人变成正常人,而是发展他与自己的症状相处,增长他与社会人相处的能力。通常他可以保持他的性格,保持他的特征,就像我们说过斑马线,他眼睛不好没关系,但是他要认得斑马线,他要知道去银行取钱要拿卡,或者是他遵守正常的,一个内向人不爱社交,他懂得与人相处怎么相处,只是他不想和人相处,他可以在家一个人搞自己的研究,但是他不得不到餐厅吃饭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就可以了,至于他是不是要变成一个开朗的人、一个活跃的人、一个外向的人,后现代已经不关心了,因为这个权力是他的,由他决定不是我们决定的,所以我们没有一个正常模板去衡量。就像我们说的指向家庭暴力的变态人格,同样我们不只帮助来访人性格协调,同时帮助家庭父母怎么结合这个孩子的特征协调,而不是试图用一个,就是用你的孩子本身的方式跟他相处,这就是不让暴力升级,不让危机成长,这就是我们要告诉的是相处的能力。就像一个老年人他老了,80岁了,他有退役性改变,他非常唠叨,整天把儿子、女儿从老远叫过来训话,因为他是一个军人。通常年轻人希望把这个老年人治好,治回60、70岁的时候不可能。唯一能做的是怎么和这样的老人相处。这个时候我们知道我们在发展能力而不是改变麻烦,能力一旦发展,麻烦就可能消失可能减轻了,也是这样的一个工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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